两人玩得不亦乐乎,又逛到一家名为“留念”的木雕店前,她进店就被摆在正中央的木刻小人吸引到了,“你看,这像不像沈老师刻的小人”“像~”
他问老板:“给我们俩定制两个小人要多少钱?”“3000”“好,我们一会儿来拿”
他们悠闲地在街上走着,不知不觉走到了古亭上,他们并肩倚在古亭的朱漆栏杆前,满池荷花在夏风中轻摇。
她指尖无意识地在栏杆上轻叩,懊恼没带画板出来。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发现他正凝视着角落里一片被风雨摧折的残荷,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忧郁。
她忽然心头一紧:若有一天你被人伤透了心,该有多疼?
阳光在水面碎成金箔时,他们的视线不期而遇。
她忽然绽开明媚的笑:“你看它多勇敢啊,昨夜暴雨打落了花瓣,可今早它开得比谁都灿烂。”
他怔怔望着她翕动的唇瓣,所有未尽之言都融化在她紧接着的那句“我懂”里。池水泛起涟漪,他眼底的阴霾渐渐消散,重新变得柔和起来。
街边画摊前,她正要离开,突然被角落里一幅泛黄的画作钉住脚步。
宣纸上,银发老者正弯腰逗弄着三岁孩童,院中桂花树粗壮的枝干上停着两只麻雀。
她睫毛轻颤,恍惚看见了她……和师父,直到他的呼唤惊醒回忆,转身才发现人潮中早已不见他的身影。
“妤绾!”熟悉的声音穿透市井喧闹。她逆着人流奔去,看见他举着画轴大步走来。
“给”他不由分说将画卷塞进她怀里,那正是方才令她出神的画作。
荷香氤氲的下午,他们相顾无言,只顾继续玩乐。
她懂他对残荷的怜惜,他亦懂她对古画的钟情。
你目光流连之处,我亦能感同身受。
夕阳西下,他们沿着青石板路往回走,街边的灯笼渐次亮起。
一个穿潮牌外套的男生突然拦在他们面前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:“美女,能加个微信吗?"”
她刚要开口拒绝,忽然感觉胳膊被人轻轻一撞——是檀健次。她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,转头对男生礼貌道:“不好意思,不方便。”
男生不死心,又凑近一步:“那留个电话可以吗?”话音刚落,忽然感觉后颈一凉,这才注意到她身旁的男人正冷冷地盯着自己。
他冷冷地说:“她说了不方便”男生顿时气势弱了几分,但还是试探着问:"这位……是你男朋友?"
凌妤绾摇了摇头:“不是啊,我单身”
话音未落,檀健次已经转身大步离开,背影冷得像块冰。她愣了一秒,赶紧追上去:“檀健次!你走那么快干嘛?”
他不仅没停,反而走得更快了,直到听见她小跑着追来的脚步声,才猛地站定转身。
她差点撞进他怀里,抬头瞪他:“你干嘛突然走那么快?"”
他面无表情:“忘了”
“忘了?”她狐疑地盯着他,“忘什么了?”
他抿着唇不说话,继续往前走,背影写满了“我不高兴”。
她终于忍不住了,几步追上去拽住他的袖子:“你到底怎么回事?”
他深吸一口气,语气平淡:“已经没事了。”
“现在没事,那刚才就是有事”她较真地追问。
他无奈地闭了闭眼,心想自己真是栽在这块木头手里了,干脆破罐子破摔:“刚才有点不舒服。”
“哪儿不舒服?”她顿时紧张起来。
他盯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顿:“心里不舒服。”
她瞬间僵在原地,脑子里炸开无数个念头——他吃醋了?他居然吃醋了?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?
可嘴上却干巴巴地冒出一句:“哦……那你多喝热水。”
檀健次气笑了:“多喝热水?”她不会以为自己来大姨夫了吧?救命!
她心虚地移开视线,心想:完了,他该不会以为我觉得他是来大姨夫了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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